”她努力用最朴实的语言描述脑中那个抽象的概念,“船不需要知道整条河的精确地图,
它只需要感知水流的方向、速度,
它自身的‘势’或者‘场’的变化趋势……”她边说边在纸上画出代表“势能梯度”的箭头,
“利用流形的局部几何特性,只关注相对运动和趋势变化,而不是全局坐标。这样,
计算量是不是……能降下来?”她画出的不是严谨的公式,
而是一种充满想象力的空间直觉图。纸上那个扭曲的流形和动态的“势场”箭头,
带着一种原始而粗糙的生命力。王璐皱着眉,刚想反驳“异想天开”,沈砚却猛地站起身,
大步走到林晚桌前。他俯身,修长的手指直接按在了那张草稿纸上,
指腹下的线条仿佛带着灼热的温度。他看得异常专注,眼神锐利如鹰隼,仿佛要穿透纸背,
攫取那模糊图景背后隐藏的数学灵魂。实验室里一片死寂,
只剩下他清浅的呼吸声和林晚紧张的心跳。几秒钟后,沈砚抬起头,
眼底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快、几乎难以捕捉的亮光,像寒夜里转瞬即逝的星子。
他没有看林晚,目光转向电脑屏幕,语速快而清晰,带着一种压抑的兴奋:“赵峰,
立刻搭建一个模拟环境,基于黎曼流形嵌入概念,将动态障碍物映射为流形上的约束点,
定义局部势能场函数,计算相对梯度和趋势向量,避开全局坐标计算!王璐,准备测试数据,
要最复杂的动态场景!”他的指令精准地抓住了林晚那模糊构想的核心,
并将其瞬间转化为可执行的数学语言和工程方案!赵峰和王璐都愣住了,
随即脸上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:“沈神!这思路……绝了!”“我马上弄!
”赵峰几乎是扑向自己的电脑。沈砚这才重新看向林晚。他依旧没什么表情,
但那双深湖般的眼眸里,冰层似乎融化了一角,透出一种复杂的光。不再是纯粹的审视,
而是混合着一丝惊讶,一丝探究,还有一丝……难以言喻的、沉甸甸的重视。“思路可行。
”他言简意赅地评价,声音依旧平淡,却像一块巨石投入林晚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