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甲再次嵌进掌心。疼。但心里的火,更旺。你们不是觉得我考不上吗?
你们不是觉得我是个废物吗?等着吧。高考那天,我会让你们所有人都大吃一惊。
我会让你们知道,我林默,不是你们想的那样。我会考上大学。而且,要考就考最好的。
垃圾桶里的复习资料被雨水泡得发胀。我蹲在垃圾桶边,一页页往外捡。字迹晕开了大半,
勉强能看清公式和例题。就这,也比没有强。“哥,你是不是有病?”林辉站在屋檐下,
举着伞笑,“这些破烂还捡回来干嘛?烧火都嫌烟大。”我没理他,
把资料塞进怀里往楼道跑。三楼的声控灯坏了,黑黢黢的。我摸出藏在消防栓箱里的旧台灯,
插上电。橘黄色的光打在皱巴巴的纸上,像给我劈开了条缝。凌晨四点,
楼道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。我啃着干硬的馒头,对着模糊的字迹刷题。
馒头是昨天食堂阿姨偷偷塞给我的,她说:“孩子,别饿着。”那是这具身体记事起,
第一次有人给过温暖。“咔哒。”楼下传来开门声。是爸妈起夜。我赶紧关了台灯,
缩进楼梯转角。脚步声在二楼停了停。“你说小辉这次模考能进前两名不?”是妈妈的声音。
“肯定能,咱儿子聪明。”爸爸的声音带着笑,“倒是林默那个废物,我看他高考都别去了,
丢人。”“可不是嘛,”妈妈叹了口气,“我已经托人给他找了个工地的活,
高考完就让他去。”我捂住嘴,才没让自己喘出声。原来他们早就安排好了。
根本没打算给我机会。第二天进教室,林辉的桌子上堆着新的复习卷。
是那种花钱才能买到的内部资料。他故意把卷子摊开,用胳膊肘撞我:“哥,这题你会做不?
不会我教你啊?”我看着他卷子上的红笔批注,字迹和我们班主任的一模一样。
难怪他总能押中题。原来班主任早就把重点透给了他。“不用。”我把自己的旧本子推过去,
“这道题,你的解法错了。”林辉的脸瞬间红了。他抢过我的本子,
撕了个粉碎:“你个捡破烂的懂个屁!”周围的同学又开始笑。我弯腰捡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