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凉微涩的液体滑过喉咙。寒暄了几句,郁白正准备找个借口离开这无聊的应酬场,
宴会厅入口处忽然传来一阵不大不小的骚动,伴随着几声刻意压低的惊叹。
他下意识地抬眼望去。时间,在那一瞬间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。璀璨的光线里,
一个女人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臂,正款款步入大厅。
她穿着一身剪裁极为利落的黑色丝绒长礼服,
深V领口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和一小片莹白的肌肤,没有多余的珠宝点缀,
只在左胸别了一枚小巧精致的银色羽毛胸针,随着她的步伐,折射出冷冽而低调的光芒。
裙摆随着她的走动,在光洁的地面上拖曳出流畅的弧度,像暗夜里无声绽放的花。
她的头发挽成了一个简洁优雅的法式髻,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。脸上妆容精致,却并不浓艳,
恰到好处地突出了她原本就清丽立体的五官。尤其是那双眼睛,沉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,
深邃,锐利,再也没有了五年前暴雨夜里那种破碎的泪光和汹涌的绝望,
只剩下一种经过淬炼后的、冷静到近乎漠然的光芒。是沈青梧。
郁白握着酒杯的手指猛地收紧,冰凉的杯壁硌得指骨生疼。
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把,骤然紧缩,随即又疯狂地擂动起来,
撞击着胸腔,发出沉闷而混乱的声响。血液似乎瞬间冲上了头顶,又在下一秒急速退去,
留下一种冰火两重天的眩晕感。五年。一千八百多个日夜。
他以为自己早已筑起了足够高的堤坝,足以抵挡任何关于她的洪流。可仅仅是一个照面,
那看似坚固的堤防就出现了不堪一击的裂痕。她的变化太大了,大得惊人。
褪去了所有的青涩和温软,像一把被打磨得寒光四射的利刃。而更刺眼的是,
她亲密挽着的那个男人——宏远资本的副总裁,陈振宇。也是郁白在最近一个关键并购案上,
交锋最为激烈、手段最为阴险的对手。陈振宇年近五十,保养得宜,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
穿着考究的深色西装,脸上挂着志得意满的、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笑容。此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