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一世妹妹胡月说要追寻真爱,要我替她嫁给谢安。
婚后谢安对我宠爱有加,呵护备至,我以为他爱上了我。
幸福在孩子的到来时达到顶峰。
在我满心雀跃想要和谢安分享这个好消息时,谢安却拽着我头发,将我拖到胡月面前。
“如果不是你逼迫胡月离开,她怎么会变成这样!”
“都是你毁了她!”
我才知道胡月在和黑人私奔的路上被侮辱,双腿尽断成了残废。
我眼含泪水看向胡月,求她为我解释。
可她坐在轮椅上满是委屈与隐忍:“姐姐,明明是你和黑人私自有了孩子,这才逼我和黑人离开,你自己好嫁给谢安。”
“我现在腿都断了,求你让我留下吧。”
我如遭雷劈,谢安却红了眼。
不顾我的哀求敲断我四肢,要我蠕动爬行上山寻药。
十天我滴水未进,小产后的鲜血染红了一地。
直到我葬身狼腹。
再次醒来,正在求我替嫁的胡月脸色突变。
“我不要你替嫁了,只有我才配得上谢安。”
我恍然后冷笑,她也重生了。
这次我绝不会顺了这个白眼狼的意!
1
身上被野狼撕咬的痛楚还历历在目,下一秒就回到当初妹妹求我替嫁那天。
拒绝的话还未出口,妹妹就抢过话头,改变了主意。
“你怎么不说话了,你是不是后悔了?”
见我不说话,胡月急了用手抓住我胳膊。
我冷笑着松开她的手,“你放心,我本来也不想嫁谢安。”
“你就装吧,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谢安。”
“上辈子你可是求之不得替我嫁过去了。”
胡月满脸不信的嗤笑着。
上一世,胡月对来经商的黑人一见钟情,求我替她嫁给从小定下娃娃亲的谢安。
那时的我确实暗恋谢安,毕竟他长得帅当过兵,毕业后直接当上了工厂的小领导。
婚后我有孕,正以为以后都是幸福的时候。
胡月满身是伤的出现在村门口。
仅听一面之词,谢安把错都归咎于我。
我死的那样凄惨,怎么可能再次重蹈覆辙。
我实在懒得辩解,转身就走。
胡月猛地拉住我一脸委屈。
“姐姐,我真的不愿意把谢安哥哥让给你,你别逼我了。”
我正觉得莫名其妙,一股推力将我推倒在河塘里。
“胡青青同志,请你注意个人作风,我和月月虽然还没举行婚礼,但我也绝不会娶别人为妻。”
我浑身狼狈,闻言差点气笑。
“谁要嫁给你,我爸临死前早就为我定下婚事。”
我起身理理湿了的衣衫。
谢安神色变幻,“我从未没听过你有什么亲事,你不必为此说谎,我再说一遍,我此生只属意月月一人。”
胡月站在一旁颇为得意。
小时候胡月有门娃娃亲,我也有,只是对方后来南下经商搬了家,联系颇多麻烦。
我见此不多理会,只是转身去了大队。
“青青啊,这结婚报告都快出来了,你现在要撤回来怕是不太好弄。”
村长喝着茶,故作为难。
“村长,我不想和谢安结婚,这报告我妹妹送错了,我要送的是另一份报告。”
我有些捉急,可村长还是不急不慢的吹着热茶。
突然福至心灵,我低声:“之前我爸有株百年的人参,等今晚让婶子来我家坐坐。”
村长这才喜笑眉开,“虽然说不好撤,但是既然有问题是万万不能提交上去的,来我给你拿。”
直到手上拿到报告我才安下心来。
上一世胡月担心我不同意替嫁,直接把我和谢安申请结婚的报告上交给大队。
等回过神木已成舟,整个村都知道我和谢安要结婚了。
还好这一世来得及取回来。
刚出大队院里,迎面一巴掌,我手上的结婚报告也散了一地。
“我就知道你还是想嫁给谢安哥哥!”
“你个不要脸的!”
胡月尖声叫着,我忍住怒气捡起。
“胡青青,我已经说过了我只会娶月月,可是我没想到你竟然偷偷递交结婚报告。”
谢安脸色铁青,一把抢过来撕成碎片。
我捂着脸眼里满是怒火,“这报告不是我送来的,我说过,我从没想过嫁给你。”
2
“那这报告是哪来的,难不成自己长了腿。”
谢安讥笑着,几乎认定了我爱慕他的事实。
周围人慢慢围上来,对着我指指点点。
“胡青青可是把胡月拉扯大的,怎么可能抢自己亲妹妹老公?”
“那你可不懂了,谢安条件好,人又俊,胡青青肯定馋。”
“也是,这胡青青说不定也就看着老实。”
我掐红了手心,刚想开口,不远处传来咳嗽两声。
众人自发的让出一条道路,村长缓缓步近。
“都在这干嘛呢,青青确实是交错文件了来换一下,都是误会。”
“小丫头名声重要,都散了吧,散了。”
村长这一吆喝,所有人四散开来。
“我就说青青这丫头从小不上学都要供胡月,怎么可能抢男人。”
“原来是乌龙一场。”
“散了散了,村长都这么说了。”
胡月尽听耳中,咬着牙不甘心再次开口,“那这报告也能说明你以前确实想嫁给谢安,你想抢自己亲妹妹的老公。”
我忍无可忍,“今天我发毒誓,此生也不会再嫁给谢安。你满意了吗?”
她这才半信半疑。
谢安黑着脸揽过胡月,“你放心,即使你不发毒誓我依旧只会迎娶月月,还望各位乡亲们见证,这月底的二十九号是好日子,还请各位赏脸来吃饭。”
他二人的行为已算得上亲密。
还未走远的人群起哄,胡月一脸小媳妇的羞涩依靠在他怀里。
我冷笑,定定的看了一眼胡月的小腹后离去。
接下来的日子谢安花心思布置新房。
不仅县里花大价钱买了凤凰牌二八杠自行车、大彩电,还弄来了稀罕物——婚纱。
摸着婚纱,我想起上辈子和谢安结婚的时候我想定个红裙子。
谢安嫌弃张扬,说他刚空降到厂子里,结婚也不能大办,有很多人急着逮他错处说闲话。
我也体谅,结婚那天只是素净的戴了个红花。
这一世明明是相同的背景,他却和上一世的做法截然相反,丝毫不想委屈胡月半分。
什么张扬、怕被说闲话都是假的,不过是愿与不愿罢了。
婚礼的时候胡月好不得意,只是在扫到某处的时候瞳孔惊缩。
我顺着看去,暗处角落有两只眼神炯炯有神。
是上辈子和胡月私奔的黑人。
“你怎么能怀着我的孩子嫁给别人,你们国家不是讲究一夫一妻!”
后院里,黑人嵌住胡月的双臂吼着不流利的普通话。
“你把我干净身子骗了就消失,你还好意思说。”
胡月有瞬间的慌乱,很快反驳道。
“我是到这里做生意的,很忙。我现在在这了,你跟我走。”
黑人说着就要拉扯她走。
“我现在不能跟你走,再给我点时间。”
胡月匆匆扔下一句提着婚纱跑走。
我微微一笑,从墙后出现。
“你是来做生意的?我这有笔买卖,不知你看不看得上?”
3
不出我所料,没两个月全村都知道胡月怀孕了。
谢安快把她捧上了天,天天炖老母鸡,差点就没把月亮星星也捧来。
直到这天的午后,我正在晒药材,一转身谢安站在我面前面露难色。
“青青,你知道月月怀孕了,她是你的妹妹。”
“我们结婚花了很多钱,厂里说我铺张浪费,已经给我降职了。现在你妹妹天天吃老母鸡,我家的鸡都没了,你借我一点钱…”
说到最后他声音明显小了,我不可置信的放下簸箕。
“谢安,你找我借钱?”
我直白又大声,谢安恼羞成怒。
“那也是你的亲妹妹,你出点钱怎么了。我知道你喜欢我,而且你懂中医,只要你把我老娘的瘫痪治好,我就同意你做我的情人,但是不能让月月知道。”
“我此生的妻子只有月月一人。”
谢安越讲越理直气壮,闭上眼像做了什么巨大的牺牲。
我瞪大了眼,简直要被他的厚颜无耻惊住。
“你给我滚。”
我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,怒意流窜在心头。
谢安面色涨红,“你想清楚了,就这一次机会,不识好歹!”
“滚!”
“你不出钱总要出点药吧,我看到这是保胎药。”
谢安摔门而去,临走前还顺了包好的中药。
上一世我朴素的婚礼不仅让谢安的领导大为赏识,他再次升职。
那时他事业得意,我也靠着中医古法治好他瘫痪的老娘。
他老娘却在我怀孕的时候日日喂我吃南瓜,说孩子太大了不好生。
谢安敷衍说他老娘也是为了孩子好。
想到这我一阵冷笑。
隔天我带着自己的东西和钱包出门,又恰好碰到谢安。
“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,但是今天如果你是来道歉的话,额外还得带二十只母鸡。”
“月月正要补身子呢,不过剩下的鸡屁股可以给你开荤。”
谢安难掩喜色,就要接过钱包和我手里的东西。
我却径直闪开。
谢安错愕震怒,“你什么意思。”
“没什么意思,你要是失心疯就去治。我什么时候说我要道歉?”
我讥讽着,他正要发怒,远处却传来喊叫。
“谢安,你在和胡青青干什么!你是不是后悔娶我了!”
胡月扭曲着脸,笨重着身子跑过来。
谢安眉间一股不耐,却还是安抚着。
胡月刚被哄好,看到我手里的东西大声开口。
“这安睡枕的制作方法在我家里也有一份,你可别是偷了我的方子造的。”
上一世临死前,我在中医深耕,造出的安睡枕因为添加了独家配方,替无数人解决了失眠问题。
我也因此出名,成功有了自己的中医品牌。
看来我这妹妹重生后还想抢了我前世的成果。
我挑眉,“你怎么证明我是窃取你的?”
胡月却并不惊慌,得意着:“你手里的针脚粗,一看就是赶工粗制滥造的。我家里也有现成的一个,是厂子里送来的样品。你敢不敢和我回家一趟?”
“不错,那是我看着月月亲手把方子交给我领导的,要不是还在试生产阶段,你以为我稀罕你的钱。”
“可你一分钱不出就算了,都不肯来看一眼,这可是你亲妹妹。”
谢安愤愤不平道。
我眼里一抹讶异,“你还用来盈利了?”
胡月嘴角的笑怎么也压不下去:“是又怎样,本来我不想这么早说出去的,都是你妒忌我,我这才不得不提前说出来。”
田里干活的人不知什么时候靠过来,纷纷指责我。
“这当姐的人,怎么能这样。”
“依我说先不着急,上次就是冤枉人家青青丫头了。”
“那可是她亲妹妹,爹娘又死的早,有什么仇也不能一眼不去看吧。”
我咳嗽两声,“我可以跟你回去,但是我要先去带一个人跟我一起去。”
“也请各位一同去胡月那,好为我做个证明。”
我去村里小卖部打了两个电话,接着如约而至。
走进胡月家里,村里好事的人早已等候多时。
“姐姐,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,你现在求求我,我还能看在姐妹情深放你一马。”
从小宠到大的妹妹,如今却想置我于死地。
我没理会她的挑衅,不客气的坐在了椅子上。
“各位乡亲父老,稍后我的合伙人将拿着我的秘方配比过程,到时候谁是小偷,一目了然。”
众人窃窃私语,并不关心真相,只是为了看戏而已。
不消片刻,大门便被推开。
胡月在他进门的那一刻,早已腿软,瘫在地上。
乡亲看到来人,纷纷惊呼,“哪来的黑人?”
4
贾巴里手里举着一份文件了,“我是胡青青女士的合伙人贾巴里。”
他手里我托他带来的中药配方。
“你怎么会和他认识?!”
胡月惊慌失措,仿佛被激起了恐怖的回忆。
“月月,我从来没听你说过你认识黑人。”
谢安一怔。
胡月咬紧了唇,并没回答。
“我们为什么不该认识?”
我有几分好笑接过文件,“你既然说是我窃取你的方子,那我问你里面最重要的几味药材是什么?”
“酸枣仁,合欢皮,艾叶……”
她额头上突然开始冒冷汗,我看了眼文件加快语速。
“这几样各用多少?”
“酸枣仁2两,合欢皮15两,艾叶…”
不等她说完,我打断她。
“桂皮多少?”
“桂皮…桂皮8两。”
胡月突然瞪红了眼睛,“你诓我!”
我微微一笑,合上文件。
“桂皮滋补肾补阳气,方子里没这味药材。”
“而且酸枣仁不易储藏,改良后我已去掉,还增加了薰衣草洋甘菊,”我转过身,“各位乡亲们,只需要把胡月屋里的安睡枕拆开和我手中的这个对比,就能证明谁到底才是小偷。”
“要是还不死心,早在几个月之前我就向村长提交了专利申请,村长也可以为我作证。”
几个月前我取回了结婚报告后,马不停蹄提交了关于安睡枕的专利申请。
谢安早就呆愣住,现在才反应过来要扶胡月起来。
“你为什么现在就能造出安睡枕!不应该的…不应该!”
胡月脸色狰狞,指甲深深的嵌入谢安的手臂。
谢安微微皱眉,竟然觉得此刻的她有些陌生。
孰是孰非乡亲们也是一眼明了。
他们聚在一起交头接耳指指点点。
与此同时,警笛声越来越近。
“你还报警了?!我与你姐妹一场,你怎么这么狠心。”
胡月捂住肚子目眦欲裂。
我捏紧了手里的文件冷漠开口,“如果我没有防备你,我会声名狼藉人人喊打,我只不过是在反击。”
天气忽的阴沉起来,我想起上一世我死的那天。
我被野狼撕咬前,我明明看到了一闪而过的胡月。
我痛哭着哀求她带我下山,我肚子里还有孩子。
无论是谢安还是钱财我都可以让给她。
可她只是顿了一下,毫不犹豫的弃我而去。
穿着橄榄绿色警服的两个警察将我的思绪带回。
“胡月同志,你涉嫌窃取他人专利产品谋利,现在依法对你传唤。”
院子内吵闹的更大声了,胡月却面露痛苦,地上顺着流出一滩血迹。
“我肚子好疼,是不是因为我吃了我姐配的中药?”
“老公我肚子好痛!”
谢安霎时脑子空白,“那包我从胡青青那带回的中药?”
众人顺着看过去,锅炉上还煨着药。
他颤着手扒出还未拆封的药材。
“是安胎的白芍被换成了活血的赤芍!”
胡月指着药材满头大汗,说完后晕死了过去。
因为突发情况,两个警察也不知所措,只好将胡月被送去了镇上的医院。
谢安在手术室外急的来回踱步,猛地揪住我衣服。
“胡!青!青!月月母子如果出什么事我一定要让你陪葬!”
5
谢安眼里满是恨意,我却怔住了。
原来上一世是真的不在乎我,所以任由我和孩子凄惨死去。
他眼里只有胡月。
警察见此上前松开他,“干什么,警察还在呢,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对女同志动手。”
谢安虽被拉开,却依旧愤恨不甘的瞪着我。
“你不如担心厂子里已经投入生产的安睡枕,涉及侵权到时候不仅卖不出去,只怕你们还要吃官司。”
“你们,一个都跑不了。”
我讽刺的笑着转身,却碰到同时正在担心的贾巴里。
他面露难色,想问又不敢问。
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。
“不是我,我和你的合作都签了合同了,我没必要自毁声誉。”
我冷声道,“我会处理好一切,不论你信不信,这事反倒有可能是她自己干的。”
贾巴里嗫嚅几下,普通话依旧磕磕绊绊,“不是这样,如果有空我带你见一下我的老板,是他让我来和你谈合作的。”
闻言我有些诧异,跟着他去了不远处的饭店。
“好久不见,青青,不,现在得叫你合伙人胡女士。”
傅晏穿着板正的新中装,笑意盈盈的要和我握手。
我只感觉世界竟然真的这么奇妙。
傅晏就是我定下娃娃亲的邻居儿子。
“你是贾巴里的老板?”
我握了手有些局促的坐下。
“只是算得上投资人,你知道的我家南下经商,侥幸赚了点钱。”
“我爸就把我送去国外,我也是今年才回来。”
他轻描淡写的说着过往,却丝毫让人感受不到炫耀和高人一等。
“不过你可别误会,我不是因为旧情才想和你合作。现在国家正在引进西药,我是想将中西医结合,成立一家这样的公司。”
傅晏眼里满是信心,我也忍不住放松起来。
我和他不知不觉聊了许久,直到贾巴里敲开门。
“胡月还是没保住孩子,她吵着要见你才肯配合做笔录。”
贾巴里耷拉着眉眼说道。
“胡月是你妹妹吧,住院了?”
傅晏起身问。
“下次再聊,我今天还有点事。”
“需要帮助的话可以跟我说。”
我委婉拒绝,傅晏也没多问,恰到好处的分寸反而让我舒了口气。
出饭店前,我突然停住脚步,“可能还真需要你帮我查个事情。”
病房里胡月脸色苍白,见到我挣扎着要起身。
“你也重生了是不是,胡青青!”
我嗤笑一声,“你才知道?”
胡月发了疯般的摔着手边能碰到的东西,“我才是天选之子,凭什么你也能重生。”
“不过还好,谢安还是我的,不过一个安睡枕而已,你可不知道上辈子谢安最后开了工厂有多爱我。”
我看着她近乎癫狂的神色有些同情。
胡月并不知道,上一世我为了谢安治好他领导的旧病。
不仅如此,后来我成立品牌后,难寻的补品和药材一箱箱的往领导家里送。
这一世没有我,谢安的事业可未必这么顺畅。
“我既然来了你就老实做笔录,不要给警察添麻烦。”
胡月却笑的可怖,“胡青青,我要报警!是你害死了我和谢安的孩子!”
我定定的看着她:“那孩子到底是不是谢安的,你自己心里清楚。”
“我是喝了你的药才流产,这点你逃脱不了。”
胡月喘着粗气,有恃无恐。
刚出门,谢安一脸疯批,掐着我的脖子把我顶到墙上。
6
男女力气悬殊,我拼命的抖手指胡月。
快要窒息的前一刻,他这才松开我。
“胡青青,我和月月的孩子没了,我要你体会月月的痛,不,你得十倍奉还!”
谢安猩红着双眼,恍惚间他竟然和我记忆里前一世的他重叠。
我扶住墙努力冷静下来,声音嘶哑:“不是我害的她,我会给你答案。但是,你确定胡月肚子里真的是你的孩子吗?”
谢安皱着眉,“你在胡说什么,不是我的还是谁的?”
“孩子的尸体应该在太平间,你去看一眼孕检报告和孩子就知道了。”
我还有些站不稳,可一想到谢安看到孩子的表情我就忍不住兴奋。
谢安咬着牙攥拳,半晌,默默去了太平间。
后来我是听村里人说的,说谢安抱着刚成型的死胎抽了一宿的烟。
有实在担心的,就上前看了眼,差点吓到跌倒。
他怀里的死胎是黑色皮肤,血肉模糊。
这个八卦也被同步到了村里。
……
天亮了,谢安浑身颓废,这次进病房他没有带吃的。
胡月皱着眉埋怨:“你没带吃的?我还想喝你炖的老母鸡汤。你怎么这么邋遢,胡子都不刮?”
谢安坐在病床上,温柔又眷恋的捧住胡月的脸。
“月月,我这么爱你,为什么你要出轨?”
胡月惊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心虚的拂开他的手。
“你是不是听胡青青乱说了,我们是夫妻,你怎么能听别人的话。”
谢安捧腹大笑,“月月,你知道我们才是夫妻,但是为什么生了一个黑人的孩子?”
胡月抓紧了床单花容失色,“我不是叫人处理掉了吗,你怎么会知道?!”
“所以你是承认了。”
“我的好月月,你知道吗,厂子早上来了个人说下岗名单里有我。”
“安睡枕的生产线也停了,都是拜你所赐。”
胡月愣住了。
“怎么会这样,上一世你混的那么好,怎么这辈子…我明明是在帮你…”
谢安捏紧了她下巴,“什么上一世?”
胡月支支吾吾,突然想到了什么,“老公,我不是想背叛你的,和黑人在一起的是胡青青,我是被逼的。”
“她还想逼走我,好取代我嫁给你。”
我冷笑着推门而入,“胡月,你胡扯的本事和当初真是没什么两样。”
“你口口声声说是我用赤芍替换了白芍,可为什么药店里老板记的却是你的名字?”
我闪身,身后的药店老板出现。
“这位女同志,我当时就给你说你体弱需固本培元,自己贸然用药是会出问题的。你非要赤芍,我就给你开了。”
药店老板犹豫再三,跺着脚说出实情。
事已至此,真相大白。
“我与胡女士是合作关系。反倒是你,当初见我有钱跑到我床上,还怀着我的孩子嫁给别人。”
贾巴里彻底对胡月失望,说出一切的始末。
“都是假的,老公你别信!老公我是爱你的,谢安!”
胡月尖叫着连手上回血都顾不上,而之前那两名警察这次也顺利的将她拷走。
胡月因犯侵害知识产权罪被判三年,缓刑半年。
念在谢安不知情,做个检讨就可以出去了。
厂子也没要他赔钱,还好生产的不多没造成太大损失。
现在他没了工作,十里八乡的都不敢用他。
曾经恩爱到路人都唏嘘的夫妻,现在成了怨偶,整日吵个不停。
直到有一天,谢安忍无可忍,“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,怎么现在像个怨妇一样!胡青青就从来不会这样。”
7
“我就知道你喜欢胡青青,为什么重来一次你还是喜欢她!”
胡月摔碎最后一个碗,狼狈的坐在地上。
鬼使神差,谢安看着胡月歇斯底里的样子确实想起了胡青青。
胡青青坚韧又能干,永远都体贴他。
谢安想起好久之前,胡青青看他的时候眼里总是有隐晦的情意。
他不是不知道,只是胡月比胡青青漂亮,又上过学,他没理由选择她。
可现在她眼里的爱意都没了,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伤了她的心。
可是如果,现在他去弥补,是不是还有机会?
谢安夺门而出。
而我并不知情这一切。
那天在饭店里我让傅晏帮我查一下最近药店里谁买过赤芍。
做生意的人总是有几分人脉,他很快就帮我查到。
我心里感激,主动提出可以把利润再让一成。
傅晏却不接受,他掏出一件碎花裙,说如果我真的感激他就跟他一起去看电影。
我脸颊滚烫,但还是接了过来。
有了傅晏的助力,现在我的事业比起上一世更甚。
于情于理,我都该请他吃顿饭。
刚关上门,我却被死死嵌住。
“你穿这么好看要去哪?”
谢安哑着声音。
许久不见他沧桑了许多,也再没有我记忆中的意气风发。
此刻他眼里满是懊悔和痛苦,可又带着一丝希冀。
“和你没关系吧,妹!夫!”
我字字掷地有声,试图挣脱他。
“青青,是我错了,我错得离谱。”
他兀的抱住我,我心里一阵阵反胃。
“你松开我谢安,我要告你强奸妇女了!”
“你舍得吗,我知道你喜欢我,青青。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,我这就和胡月离婚!”
他抱得更紧,我忍不住拼命挣扎,一口咬在他肩膀。
连同上一世的恨意,我恨不得将他咬死。
谢安终于吃痛松开,脸上却带着放松的笑意。
“青青,你咬我我也开心,只要你能撒气,我都甘之如饴。”
“你有什么脸觉得我还会和你在一起。”
我忍不住一巴掌打上去。
“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。说来神奇,我最近总会做梦,梦里我没有和胡月结婚,而是我们,你还怀了孕,我们那么幸福。”
谢安颓废的抱住头,“我也没有被厂子下岗,这一切都不一样。”
我心里吃惊,但是既然有重生这回事,他能梦到前世也不是没有可能。
可看他这幅样子我感受到的再也不是痛快。
我现在有自己想做的事,有更好的未来。
于我而言,那些都是上辈子的事,我也已经报仇了。
“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,我还有事。”
话音刚落,傅晏在远处叫我。
“青青,看你没过来我有点担心。”
傅晏今天明显也是花心思打扮了,还梳了个正在流行的大背头。
“他是谁?!”
妒忌一瞬间爬上谢安的脸庞,他不可置信的拉住我。
我轻笑着甩开他的手向傅晏走过去,“我说过我也有一个定下娃娃亲的邻居。”
“你说的明明是气话,你怎么能真的喜欢上别人!”
傅晏从背后将我揽过,“为什么不能。不仅如此,我们定下婚期会告诉你的。”
我耳边发烫,忙扯着他离开。
“刚才谢谢你。”
8
“不客气,我说的不是事实吗。”
傅晏轻笑。
我揪紧了裙摆,犹豫再三,还是决定开口。
“抱歉,我暂时没有这方面打算,即使是我爸小时候定下的…”
傅晏的神情渐渐严肃,“是我太唐突了没问你的意见,我是说我一直记得这个约定,来日方长。”
“走吧,电影快开始了。”
那天后,傅晏再也没提起过这回事。
我也安下心来将前世未实现的想法一一复刻。
这天刚下完雨,我的门疯狂被拍响。
“阿青,是我,你出来,快点打开门!”
这几个月他来了好多次,我实在厌烦。
“你今天又来干什么,你是有老婆的人,谢安!”
我猛地一拍桌子怒道。
“阿青,你才是我老婆,阿青,我都想起来了。”
谢安神情急切的哽咽着。
我这才恍然惊觉他叫的是前世对我的爱称。
一时无语,我不知道该说什么,他却激动的向前。
“你也重生了对不对,上一世我那么对你,是我该死,只要你能消气,打我骂我我绝不还口。”
“是我不应该听胡月的一面之词,我不应该敲断你的四肢,更不应该不信你。”
他的道歉勾起我上辈子惨死的回忆,我没忍住红了眼。
“我被野狼分食的时候你在怜惜胡月,你怎么敢说你知道错了!”
谢安仿佛被针扎了的刺痛,脸色苍白。
“都是她骗我,都是胡月,你死后我才知道是胡月为了和黑人私奔才叫你替嫁。”
我抄起一旁的扁担打在他身上。
谢安没躲,这一下结结实实。
“我是真的知道错了,阿青。”
我眼含热泪,“你走吧,我只希望余生你不要打扰我。”
“不,阿青你有什么气就打我,我都愿意,就是不要这样冷漠。”
谢安露出些许茫然和脆弱。
“为什么重来一世你还是喜欢胡青青,我哪里比不上她。”
胡月又哭又笑,阴沉着神色。
不知道她在这听了多久。
“你上一世卖弄心机,这才叫我和阿青横生误会。这一世又害得我丢了工作,人人喊打。”
谢安攥紧了拳头,眼底满是阴寒。
“要怪就怪你是个蠢货,我说什么你都信,即便我骗你不对,可是谁让你就是信我?”
“上辈子我亲眼看着胡青青被野狼撕咬,还求我救她呢,我都恨死你了。”
胡月笑出了眼泪,俨然疯癫。
滚烫的泪水大颗大颗落在地上,我厉声开口:“我哪里对不起你,我供你上学,对你几乎是百依百顺!”
“我不服!凭什么你捡我不要的男人都过得那么幸福,我却双腿残疾。”
胡月举起手里的利刃,“如果有下辈子,我一定在你小时候就掐死你!”
她眼里满是恨意,说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利刃对准自己的颈动脉。
那天鲜血喷洒了一地,世界都是红色。
我只记得来找我的傅晏将我带走了这里。
这事很快被判定为自杀。
我浑浑噩噩,傅晏陪着我恢复了好长一段时间。
后来我和傅晏去了南方成立属于我们的公司。
来厂里打工的村长女儿说,谢安颓废一阵子后到处借钱说要投资保险项目。
他名声都臭了哪还有人肯借,无奈之下谢安借了高利贷。
说到这时我预感不妙。
上一世也是这个项目,我拦着他不要出钱,他总以为自己眼光毒辣。
村长女儿说那是个仙人跳,专门骗这种想发大财的傻子。
对方是专业的诈骗团伙,收了钱早就不知去向。
高利贷的到了时间上门要钱,谢安慌不择路跑到了山上。
警察带人搜了三天三夜,只在一片血迹中找到少量谢安衣服的碎片。
轮回反反复复,他竟然落得和我上一世一样的下场。
警察也只能草草结案。
现在的我只是唏嘘了一下,和身侧的傅晏相视一笑。
我会永远珍惜当下。
更新时间:2025-06-11 20:25:22