暂时浇熄了他冲天的怒火,却点燃了更深的惊疑和一种源自未知的毛骨悚然。他深吸一口气,
强行压下立刻杀人的冲动,缓缓松开了紧握剑柄的手。那疯狂的剑鸣,
竟也随之渐渐平息下来,只余下剑鞘内细微的、如同悲泣般的余颤。谢凛眼神变幻不定,
最终,他将那几张密报狠狠揉成一团,塞入怀中。他转身,不是走向西跨院,
而是走向书房内侧的暗室。那里面,有比直接杀人更折磨人的手段。
沈清璃的意识在剑鞘内归于沉寂,只有冰冷的杀意如同寒潭之水,在无声地流淌。
她“看”着谢凛的背影消失在暗室入口,一丝残酷的快意掠过心头:沈月柔,你的地狱,
开始了。* * *西跨院那扇描金绘彩的院门,自那日后,便如同被一道无形的寒冰封印。
谢凛再未踏足一步。府中的管事、仆役,但凡靠近西跨院,都如同躲避瘟疫,脚步匆匆,
眼神闪烁。每日的用度并未短少,山珍海味、绫罗绸缎依旧流水般送入,
却再也见不到侯爷身边亲卫的身影。只有几个沉默如石、眼神锐利的老嬷嬷,
如同监守的狱卒,无声地接管了院内的“服侍”。沈月柔被困在了这方寸之地。
起初的惊慌过后,是滔天的委屈和愤怒。她挺着沉重的孕肚,
在布置奢华的房间里摔打能摔的一切,尖叫着要见侯爷,哭诉自己的冤枉和辛苦。换来的,
只是老嬷嬷们冰冷的、毫无波澜的目光,以及一句机械的回复:“夫人身子重,需静养,
侯爷军务繁忙。”她尝试着派人去前院打探,去寻她那被谢凛提拔为府中管事的表哥刘三。
可派出去的丫鬟如同石沉大海,再无音讯。刘三,更是如同人间蒸发。恐惧,
如同冰冷的毒蛇,终于缠上了沈月柔的心头。她开始疑神疑鬼,总觉得窗外有眼睛,
总觉得送来的饭菜里带着异味。侯爷那日离开时的眼神,
书房里那份该死的密报……还有那柄该死的、会自己嗡鸣的邪门古剑!
一个可怕的猜想在她脑中成型:谢凛知道了!他一定知道了沈清璃是怎么死的!
腹中的胎儿似乎也感受到...